对“英雄文化”内涵的深度挖掘

——评歌颂西部英雄的优秀

长篇小说《西凉马超》

文/陈丹江

      中华民族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民族，也是英雄辈出的民族，无论古今。

      少时最爱看《三国演义》。在三国英雄谱中，最喜欢有“五虎上将”之称的“关、张、赵、马、黄”，或者说得再清楚点，在五虎上将中，又最佩服马超的英武。在正史中，马超的名望和作战能力位于五虎将之首。只是，这许多年来，人们一直遗憾于历史小说《三国演义》中对“有吕布之勇”的马超描述不多，让人感到意尤未尽。《三国演义》给了马超太多的留白。相信读者都有此感、此撼。欣喜的是，作家陈玉福通过《西凉马超》这部长篇小说，将马超一生用文学形象完整地再现出来，弥补了人们的这一缺憾，为“三国迷”和“马超粉”奉上了一道难得的精神大餐。

      陈玉福的长篇新作《西凉马超》，通过对三国史料的详实考证、对民间传奇的细心收集、对历史人物的文学解构，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、有勇有谋、有情有义的西凉英雄的形象；更可贵的是，陈玉福通过这部作品，深刻诠释了“英雄”二字的文化内涵和时代价值。阅读完《西凉马超》这部著作，读者在掩卷长叹的同时，一定会重新对“英雄”意蕴的再思考、再认知、再解读。这或许正是陈玉福写这部著作的初衷和愿望。

      其一，英雄不是从天而降，而是历久弥艰。在《三国演义》中，马超最早出现在第十回：勤王室马腾举义 报父仇曹操兴师。其中有这样一段描述：“言未绝，只见一位少年将军，面如冠玉，眼若流星，虎体猿臂，彪腹狼腰；手执长枪，坐骑骏马，从阵中飞出。原来那将即马腾之子马超，字孟起，年方十七岁，英勇无敌。”而在此前，书中对马超并无交待。马超一出场，就表现出强大的气场，勇武有力，跃马横枪，有万夫不当之勇。读完《西凉马超》才知道，马超之前曾经历过怎样的磨难，他的勇武之功又是怎样一步步炼就的。

      马超虽为名将马援之子、伏波将军后裔，但因长相异于汉人，母子皆遭盘琚于当地歹人的恶意构陷，饱受世人白眼，蒙受不白之冤和奇耻大辱，最后竟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母亲阿诺被活活烧死，自己也险遭不测。自此，在少年马超的心里，就埋下了复仇的种子。跟着救命恩人一空大师空终日研修武艺，学习文韬武略，练就了一身童子功，学会了一身真本领。后来，为保护天赐寺和骊靬百姓，开始组建少年军，当起了孩子王。马超年少时就出类拔萃，表现出卓越的组织才能和超强的精艺武功。其后，马超从少年、青年、成年，一路走来，在磨练中成熟，在斗争中成长；在消灭龙首山匪首耿鄙伟康、潜入金繁马庄找出奸诈之人董尔权、为民除害斩杀一干奸臣逆贼的战斗中，逐步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。

      马超的少年故事，再好不过发诠释了孟子所言“故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，饿其体肤，空乏其身，行拂乱其所为，动心忍性，增益其所不能。”的真谛。《西凉马超》这部书其实向读者讲了这样一个仆素的道理，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，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；每一位英雄都要经历千磨万历、千难万险、千锤百炼。马超如此，从古到今的英雄人物概莫能外。

      其二，英雄不是一勇之徒，而是智勇双全。《三国演义》中描写的马超战斗力超强，说马超“有吕布之勇”。只是表现了马超勇猛威武的一面，而马超的智，《三国演义》则表现得并不充分，甚至描写马超与韩遂合作抗击曹操时，还轻易受到曹操的离间之计，给人以马超有勇无谋之误。陈玉福笔下的西凉马超从当少年军统领开始，就表现出智谋的一面，展现出智勇双全的状态。当龙首山匪首耿鄙伟康指挥手下悍匪攻打骊靬抢夺官粮时，马超深知自己的少年军与之相比势单力薄，兵少将寡，正面攻击必难凑效。于是心生一计，在土匪返途之路设下埋伏，利用有利地形，采用滚石阵法，将敌一举歼灭，解民倒悬；马超为弄清楚西凉战马流入龙首山的真相和证据，化名潜入金繁马庄，终将改名换姓杀死庄主作恶多端的恶人董尔权揪了出来；马超在化解东大滩和西大滩的族群矛盾过程中，运用智慧，深入观察，终于找出元凶赵四浦、赵青宽父子为了一已私利，故意挑起族群矛盾，从中渔利的真相。当然，《西凉马超》类似的描写还有很多，这些情节全方位展现了马超的智和谋、英和勇。

      正是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，加入刘备集团后，在刘备率领关羽、张飞等大将取益州屡攻不下时，马超孤胆入城、运用智慧，协助刘备智取益州，为刘备建立蜀汉政权奠定了基业，立下了盖世奇功。正因为有了《西凉马超》的故事铺垫，再看《三国演义》时，才会觉得马超并非只有吕布之勇，而是有勇有谋，智勇双全。而有关马超有独立的统兵能力、可以“独当一面”、善带骑兵、长于闪电战等评价才显得真实可信。

      其三，英雄不只横枪立马，而是有情有义。无情未必真英雄，但英雄一定有情义。《西凉马超》出版后能够在读者中引发广泛共鸣和巨大反响，在于作家陈玉福笔下的马超有情有义，侠肝义胆，鲜活生动。陈玉福一改文学作品中英雄人物的脸谱化，对马超这位古之豪杰通过细节的描写和细腻的笔触，刻画了英雄的深情厚义和爱恨情仇。马超对母亲阿诺的深深依恋，母亲被害后誓为母亲报仇雪恨，直至亲手将杀害母亲的恶人梁天阁斩杀。骁勇善战的马超成为人人知晓的少年军首领，成了无数少女倾心的西凉勇士，女“粉丝”委实不少，然少将军虽有儿女情长的一面，但绝不滥情。马超对初恋情人馨儿的一往情深令人动容、对妻子阿离的不离不弃让人慨叹，甚至对追求自己的匪首女儿耿玉蓉也表现出应有的宽容和理解。马超对师傅一空大师的的尊敬和感恩、对师兄新竹的手足之情和相互关照、对部将马岱的信赖与支持、对雕马大师谭一马的敬佩和厚爱，以及对西凉百姓的拳拳赤诚之心等，让马超这位英雄形象更接地气，更受人喜爱，也更为真实可信。

      历史对马超一直有一个误解，认为马超不顾身在曹营之父马腾的生命之虞，联合韩遂起兵反曹，从而招致父亲及家族的杀身大祸，因而给马超打上了“不孝之子”的标签，这是不公平的。作家陈玉福通过《西凉马超》着意还原了这段历史真相，更正了这一繆误。原来马超正是禀承父亲马腾之意，在接到马腾的密信后，为了大义而采取了这次行动，且本意也是为了解父之危。为马超洗清了这一不白之冤。正如《清商怨•西风破》所唱:“关山云阻万里客。孝义难取舍。”陈玉福笔下的马超，无论作为西凉地区人人皆知的少年英雄，还是后来名扬天下的盖世豪杰，都显得可亲可敬，可歌可泣，可圈可点。

      “关山云阻万里客。孝义难取舍。铁马冰河，沙场还醉卧。怀藏心莲一朵。对或错，笑谈功过。百世终转，西风都望破。” 一曲《西风破》，英雄泪满襟。马超47岁时还来不及展现才华，就英年早逝，可谓英雄气短。作家陈玉福一部《西凉马超》，让这位饱含文化内涵的英雄形象更加鲜活生动，让今天的人们对什么是真正的英雄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。这，或许就是《西凉马超》引起热烈反响的根本原因和价值所在。

      作者简介：陈丹江，男、59年、汉、居北京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全国首届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表彰大会代表、第28届中国新闻奖获得者。

      曾在《长江文艺》、《芳草》、《微型小说月报》、《小小说选刊》等文学杂志发表中、短篇小说数十篇,有中篇小说获奖，有中篇小说被《传奇传记文学》选载。出版中短篇小说集《知道你在想什么》。长篇小说《活路》在2017年首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大赛中成功入围并获“推荐作品”荣誉证书。在《地火》、《赤子》、《市场瞭望》等文学及财经杂志发表中、长篇报告文学《聚合生命之火》、《清洗大王的商业传奇》、《风雨“和成”路》等文章。在《人民日报》、《经济日报》、《文汇报》、《中国化工报》等全国报纸杂志发表散文、新闻评论及文学评论1000余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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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：紫云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