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长篇力作‖人生路(21)
石生 著
两天过去了,让朱志和郝丽出乎预料的是,李秀文竟然没有来医院看朱志。朱志给她打电话,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。给他父亲打电话,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。朱志在病房里心里忽然觉得焦虑不安。
“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?”郝丽见朱志有些着急,顺嘴这样说道。
“她会不会背着我把孩子做掉?”朱志说着,急得从病床上坐起来。
“朱志,刚才是我随口乱说的,你千万不要瞎想。现在你的身体比什么都要紧。听我的,快点躺下来好好休息。”
郝丽说完,见朱志总算慢慢地躺下了,她转过身去,默默地想了很多。她在想,如果李秀文真的把孩子做了,那她和朱志的爱从今以后永远都不会完整。因为一家三口才是钢筋和混凝土之间的关系。她左思右想,咋想也想不通。如果她真的非常爱朱志,又为什么要做掉这个孩子呢?难道她不爱朱志吗?或者是另有隐情。李秀文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来医院看朱志呢?难道是因为她知道我给朱志献肾的真相?就算她知道了事实真相也不至于不来看朱志呀?难道她真的做流产了?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?她想着想着,心潮越来越难平静了。当她发现当时的朱志满脸愁容的样子时,她的思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。最后,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。她梦见李秀文把孩子做了,然后她对朱志说再也不想活得那么累。并主动把她和朱志的手相互地连在一起。含泪告诉她,郝丽,你和朱志才是天生的一对,我走后,你一定好好照顾他。她向她非常感恩地点着头,泪水终于糊住了她的视线。
这时,李秀文终于打来了电话,秀文告诉朱志,家里发生点事儿,她必须在家料理,让他在医院好好养病,千万不要着急上火。过几天她一定去医院亲自接他回家。朱志放下电话后,虽然没有说什么,可被电话从睡梦中惊醒的郝丽,又一次进入了千思万想中。她咋想也想不通,有什么事能比自己老公的病重要呢?她刚想说什么,但又觉得不妥,所以就一直没再说什么。
李秀文的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让她不能到医来照顾和看望朱志呢?原来,她的父亲李刚被邻居黄明杀害了。可让人非常不可思议的是,他和黄明无冤无仇,可黄明酒后就把他给杀了。
黄明原来是本村的治保主任。他不但博览群书,而且有一身好功夫。在部队期间,他以为只要自己有才华,再加上有素质,就一定能提升。为此,他付出很多的努力,自信自己一定能够实现当军官的美梦。
一次,邻近的村屯遭受洪水的淹没。当部队来到这个村屯抗洪救灾的时候,他凭自己的本事,多次跳进水中,救出了五个落入水中的老人和孩子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英雄。首长对此非常欣赏他和十分高兴。并在全师团的大会上不止一次地点名表扬了他。他不但戴上了光荣花,而且因此立了二等功。事后,他先后在不少团队做英雄报告,在掌声和鲜花面前,他觉得自己终于高高在上,走向成功了。
他以为,如果再提干,很有可能被破格提升为排长,甚至是副连长。可让他非常失望的是,他只被安排当班长。比他没能力没水平更没有立过功的一些人,有的不但也当上了班长,还参加了军官学校学习,接着回到部队当上了排长和副连长。有几个根硬的甚至直接提拔为连长。为此,一些战友们为他鸣不公,说部队提拔和重用干部完全过靠走后门,实在是太腐败了。更让他实在无法接受的是,有个叫刘兵的新上任的排长,明明自己没有真本事,是用钱走后门上来的,还动不动就对他鸡蛋里挑骨头,经常当全排战士的面给他难堪。为此,他实在是忍无可忍,当众和他顶撞起来。那刘兵见他敢在他面前起刺使幺蛾子,他自然大发雷霆,先是当众狠狠地把他批评了一顿,然后当场宣布撤了他班长的职位。他自然更加的不满和不服,一气之下冲上前去,三拳两脚就把他打倒在地,然后向地上吐了几口吐液,说了句就你这样的狗熊气,也配当排长。
那刘兵自然给他关了三天的禁闭,并向团部汇报了此事。团部立刻派人对他进行调查,最后定他目无领导和功高自傲,并开除了他的党藉。从此,他这个所谓的功臣一下子变得无人再重视。他每天在部队里打发时光混日子。有一次,刘兵酒后还找他麻烦,说他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,真正的大窝囊废不是别人,就是他黄明自己。他听罢,自然火冒三丈。他趁没人,把他摁倒在地上,狠狠地打了他两拳,警告他说,如果以后再胆敢说他一个不字或找他半点麻烦,轻者把他打残,重者把他杀了。从此,那刘兵再也没敢说他一个不字,更没有找他半点麻烦。
一年后,他怀着无比失望的心情脱下了军装,这个所谓的二等功臣,不但自己伤心,也让家乡人非常的失望。村里的人都以为他能升个一官半职的。见他这样窝囊地回来,可都说他一点也不会干,到啥时候也提不起来。
人一旦活得失败,就会被多数人瞧不起。更谈不上被人尊重了。他回家以后,虽然主动和每个人打招呼,可不少人虽然也回话,却给他冷眼。邻居李刚虽然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,而且同屯住,又是近邻。可他一直就瞧不起他,一见他心里就烦。他看不惯他好逞能的性格和没有脑子。从小到大,他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。他整天把他当空气。他觉得,虽然自己没有他书读的多,没有他有一身的本事,也没有他五大三粗的身体,可他比他有脑子,更比他会待人接物和为人处世。所以从一个村里的团书记慢慢地提升为武装部长。记得他刚到镇里当团书记的时候,他多次找主要领导谈,趁自己年轻,想要更加的靠近组织。领导提醒他,干好工作有政绩,才能逐渐地被提拔和重用。
可李刚觉得自己是个凡夫俗子,这辈子恐怕很难干出政绩了。一次,家乡突发洪涝灾害,他觉得自己的好运终于来了。他先找一个远方最要好的老同学喝酒。酒桌上,他诉说了这几年没提拔上去的原因,完全是因为没有政绩。如今,我马上去抗洪救灾了,作为多年的老同学和最好的朋友,你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。他说完,向他耳语了几句。李刚的老同学听罢,说了句就这么定了。然后两个人尽性地大喝起来。
【文中郝丽相片】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