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
——致杨生博先生(五)
杨老师:
您好!
4月19日,杨琼珏整理的《阎纲四人谈写作》在网络平台上发布,反晌十分热烈,一时间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。
就是从这篇文章中,我知道了阎老师对我作品的评价,“《祭父》写的情真意切,但行文累赘,那么长,结构散乱,让人产生阅读疲劳。《片长》却写得生动。特别是《五毛钱》,还有《大年夜“转门子”》都精短,颇见功力,吸人眼球,欲罢不能。”
阎老师是大作家、大评论家,看我的作品,就像大学教授批改小学生的作业,能得到这样的评价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
4月20日,《陕西工人报》刊登了我的一篇散文《泾阳红色之行》,许多人都点赞,有人说:“《泾阳红色之行》有高度、有深度、有温度,文笔优美流畅、清新自然,极富感染力。读后让人仿佛置身其中,看到了文章所描绘的场景,感受到了其中的情感,的确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和思想的升华。”有人留言“红色采风之旅意义非凡,收获满满。文字干净利落,不拖泥带水,引人入胜。”我为自己的文章能在省级报纸上发表而高兴,看到大家的点赞,心里更是乐滋滋的。
4月20日早8点,我把《陕西工人报》上刊登的《泾阳红色之行》发给了阎老师。
上午10点多,阎老师来信息,“收到,新写的?”
我说:“是的,4月1日陕西作家、诗人采风团赴泾阳开展‘重温红色记忆,传承泾阳文化’采风活动,我有幸被邀参加,那天去了六十多位作家、诗人,雷涛、王海、王芳闻等作协领导都参加了。有感而发,遂成此篇,请阎老师指正。”
阎老师回复,“满院,你明知报告不是文学,却把这篇报告当散文。”
我问:“阎老师,您觉得这样写行不行?”
“那就看你把它当什么写?”
“能把它当作散文写吗?”
“当然可以,但要像你曾经说的那样,必须艺术地写。你让生博再看看,我一时也说不清楚。”
“好的,我让杨老师再看一下。谢谢!”
我突然感到风向有点不对,闻到了明显的火药味。
下午,我赶紧给您打电话,说明了情况。
您说,阎老师把《陕西工人报》信息转给了您,并责问,《五毛钱》《大年夜“转门子”》的灵气跑到哪里去了?连打了三个重重的感叹号。并让您转告我,叫我好好看看礼泉县政协编印的《阎纲专集》第三卷上刘建新写的那篇散文。
我没想到阎老师会是这种态度,而且火气那么大,我一下子懵了。
我赶紧拿出《阎纲专集》第三卷,认真读了刘建新写的《我与阎纲先生》。
4月22日早6点,我给阎老师发了一个长信息,说:“阎老师:您好!生博老师转达了您的意见,嘱我读一下《阎纲专集》第三卷上刘建新写的那篇散文。这篇文章多年前我已读过,当时就印象深刻,今天再读,使我对先生有了更多的了解。先生是一个很有家乡情怀的人,出身书香门第,根脉深厚,真人至性,古道热肠。身在京华文坛,高屋建瓴,视野开阔,思想活跃,才情横溢,文笔老辣、犀利却又极具诗情画意。与一般文人不同,先生为文以人性作底线,追求真善美,刚柔兼济,具有独立的个性,十分受人尊重。
也是从这篇文章里,我知道了先生当年参加咸阳市春节文艺晚会时的即兴之作,‘我本嵕山郎,信爱走四方。思乡近咸郡,郡在水之阳。’斜藏‘我爱咸阳’四个字,更是敬佩先生的才情,感受到了先生对家乡的热忱。
刘建新的这篇文章写的好,真情吐露,有特点,很感人。”
在这期间,多亏了您给阎老师解释,这篇文章是四月十七日前写的,是给采风团交的作业,说“报告不是文学”这一点我们会记住的。让阎老师感到,4月17日座谈时他讲的话并没有白讲,气也就慢慢消了。
阎老师随后给我回信,“满院,非常感谢你理解我的心意,同时也理解你的谦诚。让我们携手向艺!”
我长出了一口气,如释重负。
这次的坎算是迈过去了,可我的心里却有了压力,感到和阎老师相处,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。
4月22日晚上,我给您说了我的这种感觉。
您说:“这种感觉才是好感觉,不然就是把我们其他领域的习惯带到了新领域,世界就混沌了。”
我仔细琢磨您说的话,似乎有点明白,又似乎没完全明白。还请您不吝赐教,多给我讲讲这方面的事情。
谢谢!
王满院
2024.5.4
谨慎出气场
一一致王满院文友(五)
王满院文友:
你好!
4月1日的泾阳采风,你写下一文,《陕西工人报》发表了,本该高兴的事,你发给阎老师后却受到了批评,待阎老师知道此文是4月17日拜访他之前旧作后释怀,表示"携手向艺",你才如释重负,有了一次"如履薄冰"的感觉经历。
由于阎纲老师就此事与我微信也互动过,因此,我跟你也幸福了一回!
一,幸福如此突然
对你来讲,4月17日才见阎老师第一面,4月20日就有此经历,在我认识阎纲老师的经历里是没有过的。
阎纲老师是国内顶尖的的文学评论家,晚年回到故乡决定不走后力推家乡文学亊业,特别令人感动的是他总是通过谈话、做报告、微信互动、题赠书法作品等方式肯定家乡业余作者的作品,很少批评他们的不足,故,见过阎老师的业余作者都对文学创作信心满满,石岗在陕西师大校友作家会上与我说起此事,戏称阎老师是姜子牙,在礼泉封了许多神!
对于这点,我倒认为这才是大师的博爱品格,因为阎纲老师知道这些业余作者需要鼓励,需要用鼓励让他们心中的文学圣火熊熊燃烧!和咱们4月17日谈话时,阎老师不是也感慨:他们种地收获甚少,写作上再提高要求,岂不是让他们唯一的爱好没办法有了,那怎么办呢?
但阎纲老师也有另外一面。他认准有前途,有承受力的作家,则重锤敲之。李敬全和我都被阎老师严厉批评过,只不过我服之,李敬全有时像野牛犟之。
你与阎老师仅见一面,他能看到你发表的这篇文章就直呼"记录不是散文",责问《五毛钱》《大年夜“转门子”》的灵气跑哪里去了?还让我转告你去看一下刘建新写他的一篇散文。
阎纲老师的上述行为表明:一是对你散文写作潜力的充分肯定,认为你属于不需鼓励,而是需要严格要求的作家。二是心疼你。批评你他也心疼,知道是旧作他也放下心来,这种心心相印的指教,类似于李敬泽回忆的阎老当年手把手儿教他做文的美事。因此,你是幸福的,而且幸福来的突然,我也跟你沾了一次光。
二,“如履薄冰”的感觉
“如履薄冰”的感觉是一种美妙的感觉,对于像你这种事业上有成就的人来说,有这种感觉实在是一种人生的机遇。
人在自己的领域里干的时间长了,就有了定向的思维模式,也可以叫职业素养,工作经验。但世界如此宽广、复杂,人不可能让自己的工作领域成为全域,不可能让自己的工作模式成为全识。
但人如果过份自负了,或者有一定虚荣心了,就不由自主将自己的“熟悉”强加给“陌生”,让世界在自己把控中简单起来,荒谬起来,一个人如此,一个政党,一个国家也往往如此,战争年代的伟人把吃饭都叫“干掉”,战争年代结束后的和平年代社会语言军事化都是如此。
你有“如履薄冰”的感觉,说明你人本质是谦虚的,用现在的通语叫“有初心”。当然,这种“谦虚”,“初心”的测定与保持是有一个条件:与你敬仰的人相处。我上大学时,陕西师范大学校长在主持著名翻译家戈宝权学术报告会时读错了字,我工作的学校在建校十周年庆典大会上,由于有文学权威霍松林出席,校长讲话竞结巴起来。
你有“如履薄冰”的感觉,是你与阎纲老师相处的结果。从这一点上讲,阎老师的存在是你找到自己谦“虚”“初心”并保持下去的可贵的条件。我促成了你和阎老师相识,也算做了一件特别有价值的事。
人有“初心”必善良,人“谦虚”了,人的气场也就大了!有天有地的人才会顶天立地!让我们一起感受“如履薄冰”,让我们的世界更加宽广!
杨生博
2024.5.5
(左起:王满院、阎纲、杨生博)
【作家简介】
杨生博,咸阳师范学院教授评论家、著名非遗诗人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第二届"中国当代十佳诗人"。在《诗刊》《星星》《诗选刊》《诗林》《诗潮》《诗歌月刊》《扬子江诗刊》《绿风》《延河》《中国文化报》等报刊发表文艺作品500余篇(首),出版诗集《生命,生命《非遗之光》《脊梁》。
王满院,陕西乾县人,退休干部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西咸新区作协会员,《世界文学》优秀签约作家。曾在多家网络平台和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、短篇小说多篇,荣获“最美中国年.全国作家诗人文学作品大赛”二等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