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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笔《坐 火 车 随 想 ——海陵岛旅居之一 》
作者/刘玉伟
那一天上午10点,当我们乘坐的宝鸡开往广州的K84次列车驶出西安火车站后,我的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。我1970年8月由下乡知青成为西安铁路局三原工务段的职工,到2010年正式退休后,这是我坐过的最远的一次火车。
我1966年10月,在串联时曾经坐火车去过武汉、南京和上海。那时硬座车厢里是人挤人,就连小小的卫生间里,都站满了戴着红袖标的年轻人。
列车快速地经过华清村和火车东站,让我又想起我的老父亲来,他是1957年参加铁路的老铁路工人,他一直在火车东站上班,从装卸工到货场的管库员,从老百姓到党员,他兢兢业业地在铁路上干了一辈子。2001年10月,我75岁的老父亲,就是在铁路边的华清村铁路工房的家里去世的。1961年,我才39岁的母亲病逝后,也曾经从三兆公墓,迁葬到了离火车东站不远的铁路边的土坡坡里。
我们家是1967年从胡家庙铁路工房搬到华清村铁路工房的,那年三兆公墓要改建时,我的父亲这样做,也许是想让我的母亲离他更近一点。我的父亲虽说早已再婚,但他心里还是爱着,为他生了三个儿子的我的母亲。
列车快速地到了洛阳车站,我看着那改造一新的站台,又想到1974年我的奶奶在河南老家病逝后,父亲带着我们一家大小十口人,连夜在火车东站搭乘货车,整整走了一夜,第二天早上才到洛阳,又从洛阳站乘列车到济源,我大伯的儿子开着拖拉机,把我们接到家里。
五十年过去了,祖国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动车和高铁缩短了城市间的距离。2015年10月,我们跟旅游团去河南的云台山,乘坐大巴车走高速公路,西安到洛阳也就三四个小时。
列车经过武汉长江大桥时,还是半夜时分,我们都是卧铺车的下铺,我从车窗向外望着,长江两岸灯火辉煌,长江大桥也像是一条披着金光的巨龙,腾飞在长江之上。想起1966年10月,我和串联的同学夜里走在长江大桥上,那昏暗的灯光,那灰蒙蒙一片的江面,让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,心里都有一点点胆颤。
我们是第二天中午到的广州车站,我老伴退休前是西安客运段的列车员,她也走过几年西安到广州的列车。她2006年退休,当我们走出广州站,她感叹地说,广州站外面变化不大,比起西安站来,真是差的太远了。
我们坐在开往广东海陵岛的大巴车上,我看着车外面的广州市区,心里还有些不明白,都说北上广深是我国发展最好的几个城市,广州外表看着也不怎么好啊!
我们住在海陵岛后,有一天海陵岛的小车司机阿海,开车带我们环岛一日游时,我又说到这件事时,阿海说广州市的土地都是寸土寸金,广州车站附近更是寸土寸钻,要想改造真比登天还难!
刘玉伟,2024年3月24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