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光不负赶路人(25)
“炫耀”是一种鼓励,“炫耀”也是一种鞭策。章丘区曹范学区学校“智简”课堂,会再接再厉,继续在教师专业成长的道路上,一路学习,一路思考,一路实践,一路总结,一路成长!即日起,《都市头条·济南头条》推出《星光不负赶路人》专栏,分享老师们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。
此生长伴女儿红
丁美芸
中国台湾著名散文家简媜在《女儿红》中写道:“旧时民间习俗,若生女儿,即酿酒贮藏,待出嫁时再取出宴客,因此也称‘女酒’或‘女儿酒’”。我的老家在潍坊,不曾有生女酿酒待嫁的习俗,却也会在嫁女时设酒宴数桌,列甘酒十余坛送别。这场景颇有一番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的味道。喝过这酒,一众女子便着一身彩衣,跋涉至陌生的天地,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“基业”了。怀抱那坛不忍一饮而尽的女儿红,我远嫁到了章丘。
客居章丘六年,我的体内慢慢渗入了章丘水。只因,我见过章丘的山,看过章丘的云,尤为重要的是,我陪同家人品尝过章丘的酒。章丘百脉泉,便是亲人陪我共饮的那坛女儿红吧!
父亲喜酒。老人家五十又八那年罹患脑溢血,奇迹般地恢复如初。一场恶疾不曾让父亲戒酒,反而激发了他“品酒”的斗志,令他鼓足了对酒的“挑剔”劲儿。一般的酒已然入不了老人家的慧眼。每年春节后回娘家探亲,我必得携酒肉作为伴手礼。肉还好,无非是庄户人家爱吃的猪肉罢了。酒却是令我作难了。一则我不识酒,二来先生不饮酒。于是,酒界两大门外汉在初次回我娘家前夕徘徊在超市。面对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酒架,我们长吁短叹:这个?挺好。那种,也不错!我们的窘态吸引了导购员的目光。她了解完我们的需求后,浅笑道:“既然是回远方的娘家,那不妨让娘家人尝尝咱章丘的特产佳酿——百脉泉吧?”我当下心里一动:“可不是嘛,‘百脉寒泉珍珠滚’恰便是章丘的最美写照呢!只是不知由这甘泉酿造的酒味道如何?试试未尝不可。”见我点头默许,慈眉善目的导购姐姐继续介绍:“您家老爷子血压高,那不宜饮用度数过高的烈酒了。不妨试试这款34度的浓香型。这款酒清凉爽口,入口平和,味美甘甜。保准老爷子喜欢。”事实也正如导购姐姐所说——父亲浅浅尝过,咂摸咂摸嘴唇后,便端起一盅一伸脖子,“吸溜”一声全数饮进。老人家饮罢边吃下酒菜,边称赞:“这酒不孬。味道不邪(难喝)。”母亲在一旁劝道:“你慢点喝。”父亲抹了一把嘴,笑笑说:“这有啥。这酒喝着‘绵’(柔和),度数低。没事!再说,闺女给带的,不喝能行?”听罢,一屋子的叔叔伯伯们笑声连连。我也哈哈大笑起来,笑里却是包了泪。泪眼朦胧中,我记起了父亲骑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驮着我赶大集的那一个个夏日。我们风一样地经过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村落。半路上,总有那么几张似曾相识的黝黑面庞羡慕地和父亲打招呼:“老丁,又带着‘黄酒瓶’赶集呢!”父亲扯着喉咙应一声,脚下蹬得更起劲了。“叮叮当!叮叮当!”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自行车也开心地唱起了歌。我的耳畔掠过的是夏日里带了些许凉意的风还有此起彼伏的蝉鸣。“黄酒瓶”在潍坊老话里指的是“千金”。我这个“千金不换”的女儿终于让老父亲喝上了心仪的酒。自此后,百脉泉酒便成为了我回娘家探亲时的必备伴手礼。
定居青岛的哥哥亦爱酒。青岛扎啤是他的最爱。每每喝到尽兴处,哥哥总会打一个长长的嗝,似乎是他的肠胃正与酷暑和解。炎炎夏日里那透心凉的滋味也时时飘入我的梦境。一盘毛豆,五六串烤鱿鱼,七八个锅贴便能陪伴一杯一斤左右的扎啤。爱喝扎啤的哥哥驱车风尘仆仆地自青岛赶来章丘。自他见到我的那一刻一直到离去,哥哥的眉眼里都是笑。章丘不产扎啤。但是这难不倒我。酒桌上摆的自然是百脉泉。忙于生计的哥哥吃罢饭就会匆匆开车离去,因此他不喝酒。善于待客的公爹就满满倒一杯,豪迈地饮了。哥哥斟满果汁来陪。两人在觥筹交错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拉家常:今年生意如何?孩子何时考大学?父母身体还好?......我在一旁,静静听着,时不时地为哥哥和公爹夹菜。先生不喝酒,也坐在一旁以茶代酒,含笑作陪。公爹健谈,滔滔不绝。我看着他渐趋红晕的面庞和哥哥溢满笑意的眉眼,没来由地,整个人也醉了。这哪里是饮酒呢?分明饮的是三百余公里外的牵挂与惦念。一缕缕,一滴滴,柳絮般,雨滴似地烙在心底,酒也似的火辣辣。我们就漂浮在这热辣辣的柔情里,迟迟不忍散。哥哥去时,后备箱里自然少不了一箱百脉泉,不拘价格,不拘款式。载着哥哥的车身渐行渐远。我私心里想着他在青岛碧海蓝天下的某个时分,为好友一一斟上这酒,絮絮地讲起我,还有对我的不舍与挂念。风从海上来,鹿回头山下,百脉飘香至,共话在天涯。如今,章丘百脉泉的甘冽与青岛扎啤的清爽都已入了哥哥的心。只因,两边都有他牵记的人。
谁说,饮过女儿红,此生便是断了来时路?我却说,我这一生将在章丘长伴女儿红。百脉泉便是我怀中那坛愈饮愈甜的女儿红。她犹如母亲赐予我的那根脐带,时时刻刻,连接着我与娘家的山山水水。
(此文于2023年10月“百脉泉酒业成立75周年征文比赛”获得二等奖。)
作者简介:丁美芸,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曹范学区学校教师、《齐鲁晚报》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、《齐鲁少年报》同题作文点评作家、章丘区作协会员、济南市作协会员、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、章丘区优秀教师、章丘区青年教师素质大赛一等奖获得者、济南市“走青春路做育花人”二等奖获得者、山东省“百佳”论文获得者。获章丘区优质课一等奖,济南市“优课”、章丘区“优课”、济南市电教课二等奖。
所写文字陆续发表于《山东教育》、《山东教育报》、《教学管理》、《南风》、《齐鲁文学》、《当代教科研》等报刊杂志。部分作品在“都市头条”和“齐鲁壹点”、济南市总工会等平台与组织举办的征文比赛中获奖。
刘般伸,特型演员,著名书法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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