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均衡教育?
就是从个体出发,
不落下任何一个人。
什么是优质教育?
就是从个体出发,
让不同的人成为不同的人。
——孟国泰
我无意用“双各”去比附文艺界的“双百”。“为党育人,为国育才”,是统摄家国教育的纲领。“各美其美,各成其器”(简称“双各”),如果作为基础教育的方针,中小学是可以放手一搏的。如果用“双驱”撬动“两跳",就必须有“双各”“瞻前顾后”才行。
(1)“双各”是我40年来的大发现,《Learn to Be》,曾是《学会生存》的英文版本,我把它译为《成为你自己吧》:不要成为别人,也成不了别人,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,成为自己,“干就得了”一一成为最是的自己/最大的自己/最好的自己/最美的自己/最像的自己。努力成为闪闪发光的自己,向阳而生,向光而行。
(2)培根说:造物主是吝啬的,给了此便不再予彼了;世上哪有两片相同的树叶,妈妈生九子,九子不像娘。如果非要把人归归类,芸芸众生大致呈三相一一人手,人才,人物。人手不够,人才不多,人物难得。天生我等都是材,天生我材都有用。我最担心的,是“降维打击”一一把人物当人才造就,把人才当人手训练,把人手当人物要求。
(3)试行文本只占六分之一的形成性评价,即推行去文本但包括文本的考试,(文本)表达(口头和书面)是“考试六君子”之一,还有(动手)制作/(创意)设计/(艺木)表演/(应急)应激/体操(体能)。如此这般,方可增持基础教育的办学高感性,消解理性化带来的多余与负担,让“因材施教"遇上“相机而敏",不在一棵树上吊死,不挤独木桥也有阳光道。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,白日不到处,青春恰自来。”只有内在的不足,才借助外在的多余。“行有余力则以学文”,我们好长时间没按此出牌了。
日用平常Test是百分制好还是等级制好?一切过往,旨为序章。对于成人德能勤绩年终考核和学生德智体美诸育测评:想说爱你不容易。
(1)设个上限,然后扣分和降级,其实质是抓辫子/捅篓子/找岔子。
(2)不是优点就是缺点的二分法,不是阴阳思维/一体思维/和合思维的集大成,回归原点(特点)不搞对立(优点缺点)、只看特点不分优点缺点,才会中正仁和,更何况“缺点还是没有被用好的特点"。
(3)为让(学生)每一滴“油”(特长)浮在水面,让“合格+特长”变现,百分制和等级制评价尤如隔靴搔痒,扣得心里拔凉拔凉的,火冒三丈、无脸见爹娘。思维总在断裂处穿行,不妨切换频道,尝试向上加分评价(S二B+△I),上不封顶下要保底(B=100分),用英文将来时和进行时,寄望未来/激励当下。
(4)三多三少是评价原则一一多关心少评价,多对事少对人,多讲特点少讲优(缺)点(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也是应当提倡的,多快好省只对教育少许环节起作用)。不用扬鞭自奋蹄,每个人都是“两表"人才一一爱听表扬话/爱表现自己(于光远)。这个公式中有三个字母S(ummary)/B(ase)/l(ncrease),△与∑同义。下面再说,意在引起足够的重视,教育与评价有高度的正相关。陶行知说:你这糊涂的先生,你的教鞭下有瓦特,你的讥笑中有牛顿…
当下中小学办学要学查理曼帝国一分为三吗?人类从事教育的形态有三种学教文明,一是心学圣教(我国近代式微),一是神学神教(如普罗门多神教),一是科学物教。我国在1903年官宣后,转到“中体西用”(中学为体西学为用),照着人家办学,一度成为主流,先学欧美,后学苏联,既想弯道超车,又想换道赶路;三种学教文明在我国都“生活"过,只不过科学物教占据C位。如实说,我们没做到“中学为体",“西学为用"也只学了个皮毛一一历史不会重复/只是押韵而已(马克吐温)。现状却是:前不见古人(丢了心学圣教,让家国教育失去了人文底蕴之根,国人失去了天道祖先信仰,作为西学的自然科学加上外语统统进来了);外不见来者(科学物教包括科学知识/科学逻辑/科学方法/科学精神,在“西学为用"下,为了功名利禄,我们充其量只学了人家的四分之一即科学知识),让争第一名向量掩盖或偷换了做第一个向量,使中华民族在从0到1的原创道路上mud through/举步维艰。为了不让别人卡住脖子,为了建设创新型国家,我们要不吃馒头争口气,在同一所学校的整体部局和实际经营上,学习843年查理曼帝国一分为三一一国家规定动作/儒道医板块(心学圣教精髓)/类似马斯克创办的不要教师证就能上岗的学校这三大块一起上,简称“一校三制",为了从1到99我们继续行,为了从0到1我们永远行。
需要补充的是,科学物教也有两个版本,一是基于“资本"立场的资本主义版本,一是基于“劳动"立场的共产主义版本。后者就是我们教育的母体与全部,“劳动"甚至“体育"是天然镶嵌其中的。劳动致富,劳动最光荣,磨一手老茧炼一颗红心,包括勤俭节约、艰苦朴素传统,要高开高走;文明其精神,野蛮其体魄,体格健壮,身心健康,都是科学精神滋生的沃土,要常翻常新。本来就有,不假外求。
教育均衡化的真经在哪?当鞋合脚的时候,千万不能忘了脚(奥修)。前不久,在给孟国泰的小诗中写到:若要教育均衡化,须从个体再出发。孟更直接了,他说:“教育一刀切,杀人不见血”,正是这样的整齐划一,制造着一茬又一荐的“差生"与“厌学者",没找到感觉和存在的乐趣,正是没有贯彻“双各方针”的重要体现。为文化跳高,基础教育要担当入局,为文明跳远,中小学校要挺膺出征,就是把“双各”写在中国大地上,在小学办出通识小学,在初中办出禀赋初中,在高中办出特色高中,让职教与普教的分界线消失在高中前夜。普教不再主动拥挤,职教不再被动浪费,盘活存量,做好增量,我们大有可为!
作者:杨克祺(著名德育专家,知名教育策划人,深圳市教科院研究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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